个体注定会被摧毁，出路可能只有这一条

今天，我再次看见了那个终极的答案。不，不是新找到的，它早就在了，只是，我每一次对它的看见，都有一种全新的深度。

今年三月以来，我生命的能量格局发生了变化。之前的几年里，一直是木星能量主导，充满了乐观与拓展。我很早就不再关注新闻，不再把精力用在那些恐惧主导的信息之上，我也从来没有遇到那些“你不小心就会碰上，碰上了就很惨”的事情。

在这个世界上，或者在无边无际的意识里，一切可能性都同时存在着，而那些你不去观察、不去浇灌的东西，往往不会显化在你的实相里。

然而，三月从泰国的短暂旅居回国以来，土星却似乎压倒了木星。我开始看见所有事情“最坏”的可能性，我开始对大环境的压力非常敏感，常常感觉透不过气，不敢施展手脚，只想躲在山洞里，蜷缩着保护自己。受害者模式不断膨胀，试图掌控我的整个生命。

可我当然不甘于此。因为恐惧就不去跟世界分享自己的礼物，不去展现自己的光芒，开什么玩笑？

今天，我在冥想里，清晰地听见一个声音：个体是注定会被摧毁的。

可能是被某个更强的力量，如碾死蚂蚁一般轻易摧毁，或者很幸运地安然度过一生，在死亡的那一刻，也一样会被最无法违抗的那个力量摧毁。

毁灭是迟早的事情。

听起来好绝望，是吗？所幸真相不止于此。

小时候，我写过一篇主题为“不朽”的作文，得了一个罕见的高分。记得里面有一句话，大意是“个体是必朽的，而群体是不朽的”。原来，我那么早就知道了。

当然，现在的我，知道的更深一点。

一个以民族或意识形态为边界的群体，已经能带给个体极大的力量——看看那些为国家而努力，或者为信仰而奋斗的人，他们看起来是多么有力量啊。

这种来自群体支撑的摧枯拉朽之力，可以用来为众生谋福祉，也可以用来制造自以为义的暴力——哪一场导致尸横遍野的战争，不是以正义之名？哪一个屠杀无辜群众的恐怖分子，不认为自己是在履行神的意志？

一个有边界的群体，依然是必朽的，也许会活得比个体生命长一点，但最终也逃不过衰败与崩解的命运。

只有把自己交给那个更大的、包容一切的、超越一切观念分别、意识形态的力量，才有可能超越必然的毁灭。

如果你的爱不能囊括你最恐惧和厌恶的，哪怕你的身体可以行走四方，哪怕你的成就可以覆盖全球，你也只是一直活在自己观念的监狱里。

去爱施害者，才有可能终结受害的轮回——轮回的本质，就是在一个同样的模式里不停地打转，所以，将旷日持久的斗争延续下去，依然不会有什么结果。

我们本能地排斥异见者，给他们扣上“浅薄愚蠢”、“观念狭隘“，或者“没有觉知”、“不懂得爱”之类的帽子，反正，他们就是不如自己。这种看似没什么了不起的排斥，放在特定的情境里，就会变成残酷的迫害——一个再强大的“恶人”，如果没有众多“普通人”的支持跟随，都不可能造成什么大规模的灾难。

把异见者归为敌人，自然会把生命变成无休无止的战场。只要心中“我们”和“他们”之间的高墙不倒，紧张、威胁、恐惧就会时刻相随。

个体永远都会充满恐惧、局限、烦恼，不论你多么努力，多么聪明，把它变成“更好的自己”也好，“最高版本的自己”也好，都不会改变它的本质。

最深的恐惧，是对毁灭的恐惧，它一直嗡嗡振动在每个个体的最核心。

有边界的“我们”能够暂时舒缓这份痛苦，但也无法根治。

那个没有边界的、无法毁灭的，该怎么命名呢？

一旦试图对它命名，往往又掉入了边界的陷阱。如果你称其为神，大地上就会分化出“你的神”、“我的神”、“真的神”、“假的神”；如果你称其为“一切有情众生”，也会有“科学证明植物也有情绪，为什么你不忍心吃动物，却可以坦然吃植物”之类的纷争……

大概这个世界，就是仰赖边界与二元对立，才能运转下去吧。没有了这个分别，物质实相会不会瞬间崩解？

思考与语言又能走得多远呢？可能用分别世界里的工具来谈论超越分别吗？

即便知道是梦，人依然处于这个梦境里，只能做做清明梦，或者有时清明、有时遗忘的梦吧。

不管怎么样，此时此刻，我从对被摧毁的强烈恐惧那里接到的信息，就是把自己交给那个不可命名、没有边界的一切。

把所有痛苦都交给大地母亲，不必靠自己一力承担；把所有喜悦都回向整个宇宙，不再小心翼翼地据为己有。

做一条爱的管道，为那个更大的而呼吸。

时刻记得那个更大的，尤其在恐惧最强烈的时候。

我爱你。

-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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